纳西族的超度什罗仪式

纳西族盛行原始的东巴教,东巴教中的祭司称为东巴。东巴死后,要为之举行一个特定的超度仪式,叫超度丁巴什罗仪式,简称什罗仪式。意思是把东巴死者的灵魂超度到丁巴什罗居住的地方。仪式名称中的什罗有两种含义,一是传说中的圣人丁巴什罗,二是指死者东巴。丁巴什罗原是藏族本教祖师,不同的汉语翻译分别写成“登巴贤若”“屯巴辛饶”“
  

  纳西族盛行原始的东巴教,东巴教中的祭司称为东巴。东巴死后,要为之举行一个特定的超度仪式,叫超度丁巴什罗仪式,简称什罗仪式。意思是把东巴死者的灵魂超度到丁巴什罗居住的地方。仪式名称中的什罗有两种含义,一是传说中的圣人丁巴什罗,二是指死者东巴。

  

  丁巴什罗原是藏族本教祖师,不同的汉语翻译分别写成“登巴贤若”“屯巴辛饶”“丹巴喜饶”。在纳西东巴经书中出现的丁巴什罗,在翻成汉文时则通写为丁巴什罗。

  

  纳西东巴教在流传过程中吸收了藏族本教祖师丁巴什罗,企图把丁巴什罗奉为自己的教主,以抬高东巴教的地位,于是在借用丁巴什罗名字的基础上,广泛接收了藏族宗教中有关什罗的神奇传说。这些神奇的传说融入东巴教中,成为东巴教中的一个有机组成部份。

  

  什罗的父亲称劳补妥构,母亲称莎饶朗自金姆,两人相结合而生下什罗。什罗在母腹里躺了九个月零十三天后,他在母腹里问母亲,他该从什么地方出来?母亲叫他从人类来历之道里出来。他说这是污秽之道,他不愿象一般人那样从肮脏的地方生出来,请母亲抬一下左手。母亲一抬手,什罗便从母亲的腋下来到尘世。什罗降临人世还不到三天,大地上的魔鬼见了他都赫得发抖,它们说什罗长着一对杀鬼的眼睛,长着两只砍鬼的长手,长着一双镇鬼的铁脚。众鬼认为若有什罗在世,它们将无立锥之地。因此,它们把什罗抓了关在铜锅里,煮了七天七夜,估计已煮得稀烂,准备拿出来享用,打开铜锅一看,只见什罗安坐无恙,仅是头上冒着几滴汗珠,什罗跳起来杀死了众鬼,走到十八层天上,坐在白色帐房里静坐修行。

  

  到了某个时候,大地上魔鬼横行,灾难四起,人类没有居住的地方,耕牛没有拴绳的桩子。人们互相商量,就去天上请丁巴什罗镇压魔鬼,什罗领着盘兵、禅兵、嘎兵、吾兵、俄兵、恒兵等三百六十个神兵,从天上降下,经过居那若罗山顶、山腰,到了山脚,碰到毒里巧巴拉利鬼,它手里拿着一座黑毒山,拦住丁巴什罗的去路,什罗作法,用脚踢开了黑毒山,杀死了挡道的毒里巧巴拉利。

  

  东巴教把丁巴什罗奉为圣人,把藏族宗教中的人物迎请到自己的神坛上,把藏族宗教中的伟说移植到自己的祭词中,祭司东巴又自封为是什罗的徒弟。东巴主持祭祀仪式时,要先祈求什罗赐下神威,认为只有请什罗的神威附着在身上,镇鬼压邪才有力量,祭祀求愿始能灵验。因为东巴是什罗的徒弟,东巴死后,也就要随什罗住到十八层天上。由此,超度东巴的仪式就称为什罗仪式,东巴也直接称为什罗。

  

  超度什罗仪式所用的供品,也明显地接受了藏族宗教的形式,最突出的是在祭坛的上方,要挂许多神象画,纳西语称为画嶂,其挂的数量和内容没有规定,主要是表现藏传佛教密宗的佛象。有的是手持莲花、结跏趺坐的大佛,头上绕着环状佛光,或合跏坐,或吉祥坐,或莲花座等;有的是面目恐惧的护法神象,或九头十八只眼,或手拿弯弓长四个人头,或身喷火舌手舞长剑,这些神象称之为多格优麻护法神。

  

  神坛土还要供奉用炒面制作的朵马,形式各异,大小不一。

纳西族的超度什罗仪式

  

  仪式所用死者的替身是经过精心制作的纸人,称为里朵,约二尺高,头戴五佛冠,脖挂念珠,身着长衫,脚穿半截藏靴,活象一个念经修行的藏族僧人。旁边放一匹纸马,传说是什罗死者的乘骑;还有一只纸糊的绵羊,驮着两驮经书;一幢约一米高的纸裱神房,仿照重檐的庙宇制作,是什罗灵魂的居所。

  

  神坛前铺一卷长约两丈、宽约一尺的神路图,分别画着地狱、人间、天堂的情景,地狱里的魔鬼在评判、惩罚死者的灵魂,令人望而生畏,心惊肉跳;人间住着手棒祭品的供养人;天堂里安坐着慈祥温和的神人,其理想乐园,使人神往。这卷神路图表现了死者灵魂所要经过的历程,灵魂先从地狱里解脱出来,然后来到人间,又送往神灵居住的天堂。对应了佛教中“下为欲界、中为色界、上为无色界”的宇宙观。

  

  东巴教里吸收了许多藏语借词,一部份是零散的日常用语,另一部分是有规则的宗教用语,有规则的宗教用语又相对集中体现于什罗仪式当中。

  

  传说伤害什罗灵魂的鬼住在地狱里。地狱称为:尼坞、衣道、畜佐、劳玛义。超度时要到四方的寻找什罗的灵魂,四方名称分别用了藏语的东胜身洲、南赡部洲、西牛贺洲、北俱卢洲,即寿衣朗巴聘、霍衣乍补吕、奴伍巴罗许、畜伍呆姆纽。四方还有四位大王坐镇,东方之王是呆饶金补、南方之王是史支金补、西方之王是勒启斯普、北方之王是努祖金补。

  

  祭司寻遍四方找到死者灵魂,然后施食给地狱魔鬼,使灵魂从地狱里解脱出来,又送往居那若罗山上,送往十八层天上,送往三十三个拥多神地,送往太阳光芒四射、月亮皎洁生辉的地方,送往长生不老、常青不枯的采园

  

  丁巴什罗在象形字里描绘是:头戴五佛冠、身穿裂装的结跏趺坐象,有时也写成头戴五佛冠;手拿法杖的站象,而这两种字形最明显的标志是头上的五佛冠。

  

  东巴在仪式中还要念很多咒语,咒语的结尾都有三个音节“松瓦哈”。有用于消灾除难的咒语,有用于镇压魔鬼的咒语,有一段用于超度灵魂的咒语念道:什罗古迪帕生尼、达尼套支日、料哄吞珊能、吞尼吞尼培尤培尤松瓦哈。比较常见的咒语还有六字真言“口奄嘛呢叭咪口牛”。

  

  约西东巴教“超度什罗仪式”中的藏族宗教族影响,折射出两个民族渊源流长的友好关系,两个民族之间不断的接触和交往,促进着纳藏民族文化的发展,加深了两个民族之间的情感。

  

  短文简述的超度什罗仪式的侧面,仅仅是藏族宗教渗入纳西文化的点滴,是一些能以眼耳感受得到的外在表象,实际影响的深度和广度,远非能用几千个字表达得清楚的,许多深入宗教腹地的神灵、魔鬼和借词,还有待于进行挖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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